夜雨中の薄霧

第四章

冤有債主，該來的不是不來，只是遲到而已...所以別僥倖了

滴答滴答...

「出來...」隱約的水流聲伴隨著喘息，鳩間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宿舍內的聲音變得模糊

「滾出來，我耐心沒那麼多」指尖上閃著淡淡的微光，一股令人厭惡的惡臭從門邊散出，怨念、執念，還有什麼將自身束縛於此呢?

「嘖嘖，罪惡多端【以星為弑，以夜為介，穿越之中的光將斬除扭曲者】」

空間扭曲了好一陣子，慢慢的水聲、細碎的人聲、空氣流動都回來了

「天黑時，夜幕拉起— 不要看，不要聽— 追尋著星星，我會帶著你在夜裡飛翔— 光與影，是你的道路— 將為你找尋安息之地—」

輕柔的歌聲聚集消散的光點，光影逐漸成形

「跟著星星便會到安息之地...」閃了閃的微光，淡淡地拒絕，最終消散進一片無際的黑裡

「哎呀呀...怎麼越來越少人願意去安息之地呢?我可沒有要破壞平衡的意思」

一小段雜音刺進耳中，像是在反擊著鳩間說出的這段話掏了掏耳朵，鳩間轉身回到房間，看著被嚇到後被趕上床的人睡的昏天，感到有點小心塞

「小沒良心，還是小時候可愛」

嘟囔說著，而床上的人毫無反應的翻了個身，越看越心塞的鳩間決定還是自己上床抱著他消消氣比較快，而原本以為睡著的人卻模糊的回

「有臭味...」說歸說卻沒將腰上的手拿開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我哪裡臭了你說說」將手臂收得更緊，懷中的人像又睡著似沒了聲音，但手卻熟悉的緊緊抓住鳩間領口

「和以前一樣的抓法啊...長不大」嘴上嫌棄的說著，臉上卻懷念的看著，手裡的動作熟練地拍著背安撫，就好像從前...

自從宿舍連洗個澡都不寧靜後，我乖乖戴起墜子，一條很普通但仔細一看又很迷人的墜子，

沒有戴項鍊習慣的我在剛開始，從不習慣變成不離身，戴了一陣子後知道我習慣的室友打趣的說

「哪個美女送的啊?還是有人掰彎了你?」

「說甚麼?家裡寄的護身符而已...想太多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期末吧」

我斜眼撇了撇，動作不變的繼續打著當初被老師盯上的社會學報告，想到這都是當初黑尾巴搞失蹤害的，我不自覺地嘆口氣

「啊啊啊!好煩啊~這次範圍怎麼這麼多???完了我都在睡，葉上禾!!!筆記救我!」

「你以為我就有在上課嗎?自己去求老師吧...」我無視鬼哭狼嚎的室友，淡淡地回

媽呀...期末了老師們是約好了是嗎?大家都千字起跳的報告，期間還狂出申論題...要命

「诶，說實話，你不是超討厭脖子戴東西嗎?說什麼像是戴狗鍊的...而且哪家的護身符長得跟一般項鍊一樣?」

突然恢復人樣說話的室友精明的問，但話中有話

「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你要問的可不是這個吧?」一邊做著放鬆肩頸的動作，我一邊轉向室友，對方嘿嘿嘿的笑著

「你不也知道四樓的那位學長...今天傳出他在浴室自殺，精神恍惚被學校送進醫院了，而且...在他宿舍房內找到兩個當初誤以為翹課的新生」

我挑眉示意他說下去，室友喝口水緩了緩說

「那兩個新生傻了!」我疑惑的歪了頭重複他的話

「被嚇傻?還是裝瘋賣傻?」

室友看到我如此淡定的回應詭異事件感到不滿，嚷嚷著絕對要找到我害怕的東西來嚇嚇我以洩不滿，說完後便回桌東罵西罵的繼續跟期末報告奮鬥

唉...看來我又要問一問鳩間了

「黑尾巴，你聽的見對吧...那天...到底發生甚麼事了」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開始在做完的報告上亂打字時，鳩間說話了

「你想知道?」不嫌不淡的一句話，讓人煩躁直升，深嘆一口氣後，我喝口茶緩緩自己乾澀的喉嚨，淡淡地發出聲

「恩，我想知道」又是一陣沉默

「上禾，你有說話嗎?」室友疑惑的問「沒，你幻聽了」

說完後我繼續將手上的報告完成最後步驟，滑鼠有著節奏感的操作著關掉畫面，最後抬手闔上筆電，該去輪班了...

實驗室啊，遲疑的摸了摸墜子，算了

「我去輪實驗室，不用留燈」室友比了比手勢表示收到

踏出宿舍後明顯地感覺到溫差，最近天黑的還真快，就在我感嘆的時候，鳩間拎著外套丟到我身上

「別感冒了，親愛的」油腔滑調的聲音，真久沒聽見

「怎麼不用你真實的樣子跟我說話?我也不是小孩，鳩間」不知為何開口後語氣火藥味十足

「那天到底是怎麼了?那天我看見的是人嗎?還是別的?」

陰暗的天色，像一旁沉默不給答案的人，在我再次開口時他說

「我知道你已經不是孩子了，而現在能說得不多...」他頓了頓繼續道

「我知道你會煩躁，煩躁一切的混亂，不受控，而在你真正能知道前你只能繼續煩躁下去」

「你這解釋有跟沒有一樣! 這莫名的混亂都」是遇見你...

「我控制不了，讓你知道真相的能力!」空曠的台階上，風吹碎未說完的話

「葉上禾，我控制不了」進到實驗室後風聲被阻斷，哒哒哒的腳步聲迴盪在實驗室裡，

被暴躁的甩出椅子，發出刺耳的挪動聲，他出聲打斷詭異的感覺

「我也希望你能知道一切，但...這樣只會害了你」鳩間的雙眼像破曉的天空，寧靜的讓我想起那瞬間

【... 牠的動作很優美，流暢的低飛劃過光與影之間，最後停在那逆光的路牌上... 】

原本打算繼續說下去的鳩間停下，看向實驗室的一個角落，原本的寧靜感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詭譎的哀怨，濃厚的哀傷充斥著，讓人也跟著哀傷起來...不，我哀傷甚麼?

「鳩間，是不是又出現了」我打起精神看向鳩間

「不是又出現，而是她終於不再躲藏了」被打擾的黑尾巴冷漠地說著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女孩，那天只是她散出的怨氣而已」看著扭曲的黑影和黏膩的啜泣聲，被干擾的感覺真不爽，我嘖了嘖

「黑尾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現在教教我，就算無知也罷，但我不想再被他們干擾著，煩」

破曉色的雙眼傳出像是訝異但又欣然接受這個請求，

「閉上眼」耳邊響起鳩間的聲音，四散的黑暗閃著古老星座，這一切就好像呼吸般的自然，再次睜開

【 以血為弑，以夜為介，穿越之中的黑將為我而戰，我將引領彼與彼的道路 】

淒厲的叫聲扭曲著眼前的景色，扭曲的靈魂發出刺耳聲響碎裂了實驗室的窗戶，掙扎著不願離去

「嘖，拖拖拉拉真麻煩」鳩間嘖了嘖嘴，四散的星光像是找到欣賞的人似閃得更耀眼，變得越來越亮，一道白光閃過眼前

那些扭曲的東西消失無蹤

看著眼前乾乾淨淨和只剩碎玻璃框窗戶的實驗室，我遲疑地問

「就這樣?沒了?」這麼簡單?就沒了?感覺好像哪裡遺忘了什麼，而還在困惑的我思索著時

一隻手拍了拍我的頭頂，散著的黑髮隨著那隻手的主人坐下而搖晃著，烏黑的秀髮偷偷閃著剛剛的星光，以為我看不見似的

「沒了，是不是覺得很簡單?」在我點頭前黑尾巴又說下去

「但，那是因為你願意接納我...讓我藉由你跟這個世界銜接上，所以才那麼簡單啊...你知道把手伸到別人家處理事情，多少會有點破壞平衡嘛~」

聽完後思索其中的意思，所以我就是讓你方便伸手到別人家的存在，而跟你的吵架完全是我一個人像孩子不懂事的無理取鬧，喔~天啊!!!好丟臉!!!

「所以你在害羞嗎?小禾禾~」

坐在椅子上的鳩間隨意左右搖著，戲謔的臉對著我說，而我看著他的臉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內心已經在挖洞想把自己埋起來的我，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把變回痞樣的鳩間轉了個方向，而他聳了聳肩表示可惜，看道一旁的窗戶他又說

「也許你可以晚點再害羞，現在先想想窗戶的問題」充滿笑意的聲音提醒我剛剛忘了什麼

「鳩間!天啊!窗戶!啊!!!———」實驗室傳出我氣急敗壞的聲音和鳩間開懷大笑的笑聲

To be continued

By霧

Ps.我終於碼出第四章了終於啊!TAT但我沒有存稿了啊 இдஇ ◢▆▅▄▃崩╰(〒皿〒)╯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