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嗎?」此時的蒙面人,看起來又如慈父般,再一次將我從思緒中拉出。

「後悔?我不懂你在說甚麼。」我此刻真沒話和他說,真希望他閉嘴。

「是嗎?」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說盡千言萬語。

「我不後悔我做的每一件事,我只是喜歡享受這些事,我喜歡處在大夥歡樂的情況,選擇是痛苦的,卻是必然的。」

「是嗎?那你好好想想吧?」蒙面人露出了慈愛的笑。有時我覺得他像惡魔,有時像父親。「或許,答案早就寫在現實裡,寫在你早就發現的真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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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翼。上課去。」我好像最近常常說這句話。

「嗯!走吧!」也常聽到這句話。

我不是個風趣的人,也不是個老實的人。總是擔綱替大夥結束話題的角色。然而,和翼相處卻不曾發生過冷場的場景,她總是捧場地聽著我每個冷笑話,說著各種令人無言的事情。她笑的燦爛,而我說的愉快。我喜歡和她相處的氣氛,但卻不是情侶的那般情愫。

 

「書安!幫幫我!」這類的話語也開始從她的口中出現,像個小孩似的請求,這形容的,是她的樣子。我更常和她處在一起,談天說地,從路邊的大叔穿著到明日的測驗,我們的友誼升溫著,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友誼,我知道朋友的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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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記憶裡似乎不只有兩個人嘛?」蒙面人有些戲謔的和我說。

「你這話甚麼意思?」我有些不高興,一副事不關己的人,總愛嘲笑著別人。

「沒什麼,你聽見了甚麼聲音了嗎?聽聽那是誰?」此時他的笑,我無法辨別是甚麼情緒,有些像是甚麼都明白,卻又像是希望我能說點甚麼。閉上眼,影約的,有人呼喚著書安的名字,聲音有些熟悉,有些近。

「宥黎?是宥黎?」我狐疑地猜測。

「書安!你沒事吧?」聽得見聲音,卻見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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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你們班不少人呢!例如宥黎…」

我第一次聽見這名字是在剛分班的時候,當時和現在差異真大呢。我不記得當時和誰在電話中聊著這個話題,其實也不是很記得那時說了甚麼,也沒放在心上。

「哈哈哈,我認得的同班同學怎麼比你這外人少啊?」雖然我心很明顯不在這次的談話中,還是記得和電話那頭的人回應下,繼續低著頭,寫著隔天要送的文件。在她所念的名字中,我也只有印象宥黎這名字,有印象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我認識她,或是甚麼地方她吸引到了我,只是因為談話過程訊號不良,當訊號回來之時的第一個名字是她罷了。

 

我和這個叫宥黎的女孩,沒有打過照面,也沒有意識過對方的存在,甚至當時聽見這名字時我還是因為她的座號在靜奈四周而聽過這個人。

 

一段時間過去了,別說講上幾句話,連面對面都沒見過,我也沒試圖想刻意去接觸,畢竟隨緣吧。況且,我很沉浸在和翼的對話以及和靜奈的相處中,倒沒有很是在意。我想倘若不是性格驅使,我大概會錯失這個未來站在我身旁的摯友。

 

「有沒有人可以拍講義給我?拜託拜託。」隔天我記得要考歷史吧?一個傻不啷噹的女生在班群裡說了這麼一句。

我記得當時是個近十點的假日夜晚,寥寥無幾的已讀數,顯然沒什麼人讀到這則訊息,我想大概也沒有人做了這件事。我以為自己還在猶豫,卻發現手已然不自覺地動了起來。拍了一堆講義,我也說不出為甚麼,也不大想理解這現象,一句「助人為快樂之本」便早早結束這一回合了。

 

「謝謝你,你是好人。」發給她的時候甚麼沒說,上來就給了我張好人卡。但我也沒什麼好訝異的,從小到大的好人卡沒少收過。

「這沒什麼。不用謝我。」我懶懶散散的,正想癱在床上時,我才認真見到她的名字:宥黎

 

By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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