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の薄霧

「欸，靜奈，陪我去圖書館。」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會習慣的找靜奈去許多地方，也許是因為我沒什麼朋友吧。最近很習慣的偶爾找些理由，和她單獨的相處。不能獨處時，總會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很多話想聊，但真的獨處卻又說不出口，甚至連原本想好想說的，都瞬間成為空白。

「你又要去喔？」她可能記得這是這周第三次吧？

「嗯，對阿，妳也可以借書看阿。」我不曉得握到底是不是說了這句話，我其實只聽得見我的心跳聲。

「走啦。」靜奈逕自的向外走去，我笑了笑，卻不知為何而笑，或許是為靜奈的反應苦笑，或許是為心中那一絲暗自產生的甜而微笑。

「你以前有這麼喜歡去圖書館嗎？」靜奈問著，似乎盤算著甚麼。

「有吧？只是妳一直不知道而已。」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說出假像，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歡去圖書館，還是其他原因。

「是嗎？你是不是在騙我？」靜奈停下腳步的問了。

「沒有啊，為甚麼我應該騙妳？」我開始有些緊張，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又再次加速。

「那你等下讓我查你的借閱紀錄。」她今天不知怎麼的，彷佛有甚麼事情一般。

「嗯…好啊，妳想看的話，就看吧。」這下可就不好了，西洋鏡要被拆穿了。

我看著她，進入了查詢系統，一字一字的輸入著，鍵盤被敲的答答作響，讓我彷佛身處於掛鐘之中的煎熬。頁面運轉著，我的心也漸漸涼去。

「好吧，我該相信你的，對不起。」咦？

我擺出冷冷的臉與她嬉鬧，一瞥自己的借閱紀錄，原來是之前將帳號借給同學時留下的紀錄，我當時的心情，比中了頭彩還喜悅。

「欸，書安。你很熱嗎？」她說。

「沒有阿，怎麼了？」

「你背後全濕了。我才想說你是不是很熱。」

「欸，書安，要不要跟我去送禮物？」靜奈問我。

「送誰？」下意識的我答出這麼一句。

「心妤阿。不記得啦？」說實話，現在回憶著，我還真的想不起來。

「嗯……好吧。」隨和的靜奈，難得的如此堅持，也就偶爾陪她任性吧。

「你……最近和翼相處得很好喔？」走著，她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有嗎？就是很好的朋友阿。」我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欸，不過她真的很有趣欸，而且很愛笑。」

「唉呦，看來你很喜歡這個人啊。不考慮嗎？」她臉上堆著笑容，不知是為了我好的笑，還是單純要看戲的笑。

「我滿喜歡她的阿，只不過是朋友那種喜歡。」我是這麼想的。

其實我同時也思考著，那靜奈呢？我喜歡她嗎？如果答案是肯定，那又是哪種喜歡？

「是嗎？你不要騙啦。想追人家就承認阿。」她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真的要鼓吹我啊？

「等妳可以證明我說謊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吧。」我不大想繼續說明，反正現在是，有理說不清，只會越描越黑。

最後，送上禮物，那天的畫面我不記得，那個收到禮物叫心妤的女生對禮物是否滿意，對於我兩手空空的兩串蕉去祝她生日快樂是否有所不滿。現在的時間來想，一切都不重要，我也想不起來了，但靜奈那天上揚的嘴角，記憶在我心裡，久久無法抹去，雖然她穿著一樣的制服，一樣的裙子，卻是不一樣的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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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靜奈這個女孩，記憶好像滿多的嘛。」他一臉好奇的問

「你不覺得窺探別人記憶很過分嗎？」我有些不滿的責駡。

「還說呢，我不能窺探的話，你還會有今天嗎？」他挺不滿意的說。

「也是，你覺得靜奈怎麼樣？」奇怪？這句話，好似在記憶裡也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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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起來很累欸，要不要幫妳？」

「好啊，你把那邊的鈔票點好。」

這是我第一次和宥黎說話，發生在某次班上準備出遊的時候。她一個人清點著寥寥無幾的班費，和那繁瑣的支出。我也不是有意要和她說話，而是她就坐在我後面。

「嘿！你們兩個甚麼時候會聊天了？」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對齁，最近好些時間都和靜奈待在一起，看翼和宥黎好像感情挺好的，前些日子滑臉書還看見翼的頭貼是和宥黎的合照。

「欸妳說這話就不對欸！」我對翼說到。「說得好像我們都不講話的一樣。」我明知是事實，但還是不想認帳，面對過度老實、單純又反應較慢的翼，任誰都想和她鬥嘴上兩句。

「沒有阿，就……」不出所料的，翼開始設法想解釋她是對的。

「你那邊到底算完了沒啦？我78個一塊都算完了，你還算半天算沒完。」宥黎開始碎念了。

「啊啊，抱歉抱歉，我剩一點。」回頭想算的同時，卻發現因為鬧翼時的分心，我把先前數字全忘了，只好從頭來過。

「齁，妳真的是齁，幹嘛突然跟他講話啦！我就已經很忙了，妳還來弄幫我的人。」聽到前半部，我以為宥黎是在碎念我，聽完才發覺不對，抬頭一看。果不其然，翼大概是因為緊張而臉紅的正在委屈地向宥黎解釋。

「哈哈哈。」我忍不住心裡的笑。「好了我算好了。」邊把鈔票交給宥黎。回頭不忘調侃下翼。

「書安你上次的故事還沒講完欸！」翼突然提及。「走啦，你跟我們去做道具。」她提議。

「嗯…好啦。」想想反正我也沒事做。

做著道具，我繼續說著當時未完的故事。翼一如往常的，一臉好奇，期待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偶爾發出點意見。而宥黎，則在一旁不發一語，一改她平常那活潑的性格。

「蛤~~~~這樣，真的很可憐欸。」翼聽完後，發出了這麼一句感想。

我倒不是很意外，因為她本來就很有愛心，也習慣她常有的回答。真正叫我驚訝的，是後頭的一句話。

「哎呀呀，這就是工具人啊。」我聽到這麼一句，我愣了愣。這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宥黎說的。她又回到她原先的樣子，活潑，又愛酸我。

「欸不是，妳就不能維持不要酸我的那個狀態嗎？」我一邊笑著，一邊碎念她。至於我旁邊的翼，笑到差點岔氣

「你錯了，我只是想讓你先講完罷了。不代表我不嘴你。」她也笑著，笑得開懷。這個和樂的氣氛，很輕鬆，也很愉快。

By 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