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の薄霧

我不太會反駁，也不喜歡反駁，但又覺得，不反駁好像有些對靜奈過意不去。

「欸，大家都說我在追妳啦。」某次跟靜奈聊天的時候面對面的和她說。卻不知怎麼的，有些心虛。

「蛤？誰說的？」靜奈一副訝異的說。

我想了想後回答：「翼啊。」

「糟糕了，她怎麼有這個想法？」靜奈一副替我擔心的說

「啥？妳在說甚麼啊？有這個想法怎麼了？」這下輪到我十分不解了。

「你這樣怎麼追她？危險了啦！」她一副理所當然地說。

「蛤？妳到底在講甚麼啦？我又不追她。」聽完我更加傻眼了。

「我覺得你們很速配阿！看你們處在一起很融洽呀。你喜歡就承認嘛！又不是不幫你。」她說著，彷佛確定我喜歡翼一般。

「哈哈哈，再說吧，等哪天真的喜歡再說吧！」我繼續把玩手上的早餐附贈的奶茶，和靜奈討論起封膜上的冷笑話。

我會喜歡翼嗎？或者說我看起來喜歡或是很速配嗎？我不知道，但滿想知道的。

「不然你說嘛，你對翼甚麼感覺？」又在某一次的談話中，靜奈對我始終不肯承認感到不耐煩了，說出這句話。

「就好朋友阿。」我說

「那你覺得她是甚麼樣的人？」靜奈又問了。

「喔！她是很天真，單純又很善良呀！」不知為何，說到這個，我突然的眼睛為之一亮。

「除此之外勒？你跟她相處的感覺呢？」

「嗯……跟她相處的時候，平平淡淡的，但是很溫柔，很舒服。像奔馳在草原上。」我很認真想了很久才擠出這麼一段。

「蛤？你到底在講甚麼啦？」她顯然很不解。

「就相處很好啊，她很容易走入內心，不知不覺中。」再想了想之後我說。

「那我問你，你喜歡甚麼樣的女生？」她岔開了話題。

「首先我覺得長相不是問題嘛，然後我覺得天真的女孩很可愛，很吸引人啊，然後我不喜歡心機重的女生。這些大概是我所考慮的點啊。」我很認真的回答了她。我也不知道這些話哪裡出了甚麼問題，但靜奈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有種…我甚麼都懂了的感覺。我仍然十分不明白。

「欸為甚麼，大家都會說我喜歡靜奈？」在某天和宥黎的聊天中，我問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問那個大家阿。而且，關我屁事喔？」她有些冷漠。

「阿我問了，大家都說因為我跟她耗在一起，然後就都很融洽這樣阿。」我回答

「這樣啊，那我問你班上有幾個人會跟靜奈這樣相處？」她顯然有些興趣了。

「…好像真的沒幾個。」我想想後說。

「不是沒幾個，而是就你和追她的那一個。」

「這個我沒法反駁了。」

「這樣你懂了嘛。」

「但是，妳就不提了，一直嘴我，但是這些理由跟翼一樣適用啊？」我還是有些不解

「所以靜奈不是懷疑妳喜歡翼了嘛。」她覺得自己在和個腦袋不靈光的傻蛋說話

「哦~原來如此，我懂了。」我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

「那該我來問你問題了，如果今天你有件非常高興的事，例如中樂透頭獎好了，你會第一個想到誰？」她問了

「我想應該是翼吧？但第二個就會是靜奈。」我偏著頭思考著

「是嗎？確定吧？」她臉上帶有一點不相信的顏色問我。

「對阿，有甚麼問題嗎？」我也不解。

「沒事，再問你，如果你今天悲傷會先想找誰？」她接著問我

「應該是，靜奈吧？但第二個就會是翼。」我不確定的說。

「好喔，好人我就做到這，你會有答案了，動動你沒有的腦子。」

「………」真不知道該說甚麼。真有宥黎風格。但即使她們都給了我一個，我們甚麼都明白了，而我還是始終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

要是那天，事情沒有發生，我想我永遠也不會意識到，我的選擇早在許久前就已做出。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課堂，臺上的中年男子努力揮舞他的木棍，無所不用其極地讓我們保持清醒，我撐住頭，一面和他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抵損。那時，翼舉起了她的手，示意她想去趟廁所，這也挺稀鬆平常的，我也挺不在意的。雖然經過我身旁，還是問了她句：妳還好嗎？

我記得當時仍有20分鐘吧，距離下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翼的身影仍未出現在教室的窗戶前，不知怎麼的，無法專注於課堂上的笑話，老師發出的奇怪叫聲。

下課鐘聲響了，翼才緩緩地出現走廊的盡頭，走得有些奇怪。我走上前，關心她是否還好，但她只是說聲沒事，但很明顯，絕對不是沒事。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但似乎不會是甚麼好表情，事後問問靜奈才知道，但這現在都不是重點，翼身體狀況到底如何，才是我心裡唯一的想法。

午休時間結束，翼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原來她整個午休時間都待在保健室裡，令我更想知道她的身理狀態，卻又不想去打擾在休息的她。

「喔，她只是有些貧血，所以頭暈然後有些想吐。你這麼擔心她喔？。」最後問了宥黎才好不容易找到答案。心裡也終於放下了石頭。

「沒有啦，就……關心朋友啦。」根據靜奈當時在旁邊的觀察，我呈上的是一道「紅燒書安頭」的“經典名菜”。也免不了被宥黎的一陣嘲笑。

By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