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算一算還有2個月…」

我喃喃自語著,一邊開始思考人數方面的問題。

「如果都要打的話…男生需要8個,女生5個。」

一旁的方楀替我把人數計算出來。我緊閉雙眼,努力思考著還剩下多少的戰力。

「不好意思,請問隊長的餐是哪位的?」

送餐的店員正好地打斷了我們思緒,一邊的上餐。身旁的隊員們一邊調侃我。連我自己也都怪不好意思的,即使已經確實的上任,聽見別人以隊長相稱,還是會感覺一股害羞。

「去年學長他們怎麼決定的啊?」

一番嬉鬧過後,藍思安問了句。

「去年因為人還夠,所以我們大一只打了兩輪選拔賽吧。」

略為思索後,我這麼回答。

「順道一提,去年選拔是我贏喔~」

即使當了隊長,我仍然不脫小屁孩似的性格。

「還是今年一樣辦選拔來決定啊?」

方楀提議,我想這就是我拜託她的主因吧。在我玩心大起時,總還是需要個冷靜的人穩住球隊的。

「但要先看今年現在的可用之兵吧?說不定一隊我們都湊不出來…」

悲觀的情緒再次席捲心頭,僅存約莫10人的舊生,我們還能走多遠?

「不管怎麼說,絕對有一隊的。」

異口同聲的,藍思安和方楀對我說。

「去年,你不也是用新生的身分出賽了嗎?」

藍思安接著說。

「那你怎麼肯定今年做不到?」

一旁的方楀點著頭,認同藍思安。

「再說了,他們和去年的我們,有何不同呢?」

方楀指著坐在別桌的學弟妹們,問了這一句。

「這…」

我重新審視著自己。是阿,是舊生是新生又如何?從今天開始,自踏上球場那一刻起,我們現在都同是隊友了。無關球齡、無關年紀,都是追求著更好更高的球技罷了。

我笑了笑,兩位女生看我的笑,一頭霧水。

「你笑什麼?」

藍思安問了。

「沒什麼,謝謝你們。」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一天之後,球隊靠著球員們一個拉一個的日漸壯大,運作也越來越順利。作為新手隊長的我,雖然還是會時常擔心著,卻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不管是與同屆、學長姐或是學弟妹們,總能相處的融洽,也不時的發生我教球時,好些球向著我飛過來的謀殺案。每一周的練球,在歡笑與成長中度過。很快的,一個月,過去了。

 

「那你自己打算上場嗎?」

一次練球後,藍思安這麼問我。

「上場阿,為甚麼不呢?」

想到這,我又不禁捏緊了雙拳。回想起去年的自己,那失敗的場面,那眼睜睜看著球隊遭到淘汰的心情。我不願回想也不想經歷。一年來,我努力的練習,只求能夠看著自己球隊不再經歷挫敗。

「那可不要比賽的時候,把球打到隊友的背上呦。」

藍思安哄堂大笑,原來繞了一圈,她只是想調侃跟抱怨今天練球時,我的殺球扣在了同為隊友的她身上。

「對…對不起。」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一場玩笑,也在我的道歉落了帷幕。

 

「今天,會進行選拔。以配合性、個人球技跟跑位意識作裁決。」

平日裡和善的隊長們,戴上了嚴肅的面具。假扮嚴肅,或許這才是對我而言最難的任務吧。

但不管怎麼說,選拔終歸是開始了。方楀和我交頭接耳,一面觀察,一面盤算著人選與選手的組合搭配。雖說無情,但此刻所看重的,依舊只能是以實力說話,與我所希望的球隊理念背道而馳。

 

「我覺得大概就這樣吧?」

人數所需較少的女子組,很快就有了結果。畢竟是女子組,多數的決定我多與方楀進行討論後,自己才做出決定。顯然的,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苦笑著搖頭,這件事,對我真的好難。

「欸,嚴淵,這場你要不要下去打?」

當男子組的選拔到了尾聲時,方楀向我提議。

「為甚麼這麼說?」

「因為男子組剩你的搭檔還沒配出來。」

她一面說,一面將紀錄表遞給我。

「恩…好吧,那我下去打。」

我並不是很想介入選拔,但方楀說的亦不無道理,於是我答應了。

 

當作決策者時所需的冷靜,在我踏上場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作為一名球員對於勝利的渴望、熱血和瘋狂。像是本能般的,追逐著球場上飛舞的白點。我甚且有些忘記自己在選拔賽,那一刻我只感受自己對勝利的執著。但…

 

「啪擦!」

一顆像是並未打到球點的發球,高高的飛起,朝著我飛來。一個踉蹌,我不僅未能成功擊球,甚至有些狼狽,也引來了哄堂大笑。有些丟臉,還未意識到問題的發生。

「沒事!」

我一邊將球推回對方場,一邊想走上自己應戰的點位,卻開始感受到右腳踝上所傳來的灼熱感。當時,我並未多想,然而隨著該廠選拔賽的繼續進行,灼熱感卻逐步的成長為疼痛。最後在我為了殺球起跳時,那股椎心般的刺痛擁抱我的心頭,我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已經受傷。

所幸球賽已經結束,選拔賽也畫下句點。

 

「選好了吧?」

故作鎮定,強忍劇痛。我笑呵呵地問了方楀。

「差不多,可以公布了。」

她將名單交給我,一邊指揮著隊員集合到我們身邊。

一字一句地讀著名單,現場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所有人屏氣凝神的聽著我所唸出的名字。或欣喜,或難過,或驚訝,許多去年曾出現的畫面在我面前重演,只不過這次我是站著宣布的隊長。

「以上,請大家加油,也要繼續努力,避免傷兵。」

我並沒有忘記腳上的麻煩,站著的每一分一秒都提醒著我,因此也不忘對隊員們說了一句。說完,便讓大家自由的打球去了。

一跛一跛地回到休息區,脫下球鞋。不出意外的,方才的硬撐和奮戰都留下了痕跡,腫起的腳踝便是證據。

「你剛剛那樣真的沒事嗎?」

藍思安在我身後問到。

 

By夜雨 這好像是第一次同一篇更到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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