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の薄霧

第五章

寧靜的圖書館，柔美的輕音樂營造舒適的環境，而在三樓深處的書架間卻傳來細小的曖昧對話聲

“放鬆…別緊張”閉上雙眼後其他感官變得更敏感，低沉的聲音像在誘惑，若有似無的吐氣，搔的耳骨發癢

”像那天一樣，呼吸…吐氣…”隨著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滑過闔上的眼皮，感到一股癢意，令人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放鬆~你又緊張了”伴隨停止的動作的手，某人說道，忍不住睜眼的我不耐煩地向對方翻了一個白眼

"你就不能...一般的說話嗎?你的手就..."不能管一管嗎?忍著微弱羞恥感的我咬牙切齒說著像是被調戲的台詞，尷尬陌生的感覺很難讓人按照對方所說的「放鬆」

兩人坐在書架間的通道底部，面對著面，雖然坐著但視線依然比我還高的黑尾巴，從上往下直直地看進我眼裡，帶了點訝異的雙眼，一點也不像剛剛耳邊充滿誘惑聲音的主人

"小禾禾?是因為我靠太近，所以又害羞的嗎?"突然的對視讓人愣了一下，但聲音卻立馬讓人回神!!!明明只是單純的問句，但這聲音聽起來就是又痞又撩人!我是男的啊!!!

"害羞你妹!你別突然靠那麼近，正常距離說話不行嗎!"因為驚嚇而聲音突然大了點，卻引來隔了幾層書架在看書的女孩子注意，為了不被發現我把鳩間拉向我

突然拉近距離的兩人被遮掩在排列的書本後，我從縫隙間偷偷看向那個女孩，她疑惑的撇一眼又沉浸回書海中，警報解除後我松一口氣

"所以告知後就可以靠近?還是你主動才可以靠近?"壓在身上的黑尾巴突然笑著說，耳邊濕熱的感覺，痞痞的音調，才讓我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蠢事，我為什麼要拉這傢伙...

"繼續...教，再拖下去圖書館就要休館了"放棄爭扎的我虛弱的說，我真心疑惑為什麼最適合的地方是圖書館呢...明明學校其他地方也有很幽靜的，或是荒郊野外、杳無人煙的地方也好啊!

..."所以我說為什麼你要在圖書館，會有人來往的地方?"...

..."因為是學習阿~親愛的"...

...深呼吸...吐氣...不行我受不了...

..."哎呀呀~小心點親愛的"在我忍無可忍之下揮拳揍向黑尾巴，而他輕易地抓住我的手腕並把我帶向他...

..."當然不只我說是學習的原因~主要是你們圖書館蓋在一個好位置，適合你學習"耳邊響著撩人低音砲...

..."靠"我耳朵麻了...

"好了，我不鬧你了"收斂動作的鳩間笑笑地說著，聽見後我斜眼撇了他，內心吐槽著，死尾巴你還知道你在鬧啊?

"但要放鬆倒是真的，我帶著你感覺一次"示意我再次閉眼的鳩間與我拉開點距離，被鬧了鬧後，心境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深深吐了口氣，我感受到了...

意識跟隨著空中流動著，在隱約中看見的光一閃而過，那是什麼...

周圍散落著細碎的光芒，突然間我看見自己穿過其他樓層來到地下室的館藏中心，在那瞬間我突然對上一雙驚訝的眼，下一秒我感受到被狠狠往後拉扯的力道

"葉上禾!看我!看我的眼!"我狼狽地睜眼，努力試著對焦黑尾巴的雙眼，自己模糊的樣貌像倒映在破曉的天空裡，有點難受啊...

"看著我的眼，上禾"雖然他很冷靜地對我說，但抓在我的手與肩膀上的力道卻透露出他的緊張與擔心

"手...你..抓痛"我一邊調整雙眼的對焦，一邊慢慢的一個一個咬字發音，周遭的感受讓我意識慢慢回籠，啊，我脫離「流動」的感受了

"鳩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了!"說完後我感受他到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也放輕許多

"好...知道就行了...我...你..你先回去，然後...早點休息"還在努力對焦的我，伸手抓住他，嗯?濕濕軟軟?好像剛剛打到哪了，算了反正現在我手中抓的是衣服，雖然好像有點怪怪的

鳩間在緊繃後的放鬆裡，沒在意自己剛剛被襲唇的奇怪動作，反而有點訝異對方抓住自己的衣領，隨後輕輕地回握抓住自己的手，愣愣地望向深咖啡的雙眸

"黑尾巴，你別想自己去處理"對方回握著自己的手，在他想開口說些什麼時，我不溫柔地警告他，隨後放平語氣說出

"我看不清楚...對焦不了，你要帶我回去"說完後一陣寂靜，原本只是輕輕握住的手突然施力

"你對焦不了...?"沒有了原本雅痞的低沉聲音只剩一股冷意，還真不習慣這傢伙正經的樣子，嘖嘖，習慣真可怕

"不算完全對焦不了，但就像是畫面被切碎的感覺，好像空中閃著玻璃碎片似的，但其他感覺都正常..."就是有點麻煩，感覺光線更刺眼了，但我沒多說，安靜的反應讓我有點小煩躁

"剛剛那是地縛靈對吧?我看間祂也很錯愕，所以這件事看來與那個地縛靈無關呀...嘖"扯了扯開始喃喃自語地對方，給點回應啊，死尾巴

"上禾...你能看清楚空中的碎片嗎?"五官模糊的鳩間看著我說，從他的語氣中好像是知道些什麼，我放鬆心情仔細的看了看折射著刺眼光線的碎片，好像真有點...什麼啊

"GAN黑尾巴...我好像看到人影在那上面"唔...眼睛有點痛，我果然還是討厭光亮的地方，算了，晚點在說吧...

"走，帶路，買晚餐回去"就著鳩間的手我站起身來，一陣小暈眩...坐太久外還加上視線的影響，唉...真夠哀

像個半盲的人在走回宿舍的路上，不斷地感受到他人的目光，雖然只一般的視線但還真是一言難盡，一旁的黑尾巴安靜的不像自己，就只是默默地牽著我走回去

"诶，對了，經過綠園道的巷子了嗎?"我憑著以往走路的感覺，想著是不是差不多要到校外餐廳的附近，安靜好一會的人終於開口

"正要經過..."你...在鳩間話還未說完時我急轉身，正要說道「去巷口那家店買晚餐吧」時，突然往前踉蹌一步

"小心!"耳邊的關心我回應不了，整個人像是瞬間又被抓進「流動」裡，在空中本來就不怎麼令人喜歡的碎片變得清晰

一男一女的聲音迴盪在腦中，男人聲音很死沉，女人則是激動憤慨，啊!這男人是鳩間的聲音

【...別鬧了，你知道規矩...】【規矩是死的!你自己明明也不喜歡這鬼儀式!】【...我說過了...】【既然你執意，就別後悔!】【...別做傻事，你改變不了的...】

腦袋暈呼呼的，像是被浸到水中，甚麼也思考不了...好沉好沉

"醒醒小弟弟，再不醒你就要跟我成為同類了~"一股清涼從腦中揮過，再次看清眼前，空中的碎片被一位姑娘嫌棄的揮到一旁

"是你!!!"我驚訝地脫口而出，眼前的女孩子就是剛剛在圖書館的地縛靈，但地縛靈能跑這麼遠嗎?

"是是是...請你先看一下自己處於的狀況，你還沒回去喔~"姑娘打趣的說著，但眼神卻是滿滿的冷漠

"我...要怎麼回..神?"我茫然地問著，雖然她眼裡充滿冷漠，但我卻沒感受到惡意，好眼熟...難道那個女孩是她?

她挑眉，伸出一隻透光的纖纖玉手，下一秒卻狠狠的巴在我額頭用力的把我向後推

"上禾!"黑尾巴再次叫了我一聲，我無力的揮了揮手表示聽見，我怎麼最近這麼哀...世界朦朧外還要被鬼牽走?

"太弱了，嘖"一道女聲嫌棄地說著，她悠悠站在樹蔭下，偶爾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空中的碎片

"謝謝讚美..."我虛虛的說，內心卻瘋狂OS你不是地縛靈嗎???你怎麼離開了?別崩設定啊!!!鳩間一臉不爽的看著她

"你不是地縛靈嗎?怎麼跟在我們身邊?"我一邊安撫著想宰了對方的黑尾巴，一邊疑惑地詢問，拜託別跟我說你不是地縛靈...

"我是阿~但是你們把我帶走的，誰知道呢?也許是你拿走了別人的東西~"她愉悅的說著，我卻聽得滿頭黑線...

"閉嘴死祭品"黑尾巴牛頭不對馬嘴來了一句

"祭品?" "祭品!"我倆一致的喊口號...不，我是驚嚇，她是疑惑，黑尾巴這時閉起了嘴巴，甚麼也不說

"難道你是那個女生!!!那個在碎片裡跟黑尾巴對幹的女生!"做的好啊大姊!但為什麼我會看見呢?鳩間聽見我說這一句話，轉頭瞇眼看了我，而對方也仔細的看了看

"怎樣?難倒不是?黑尾巴你知道甚麼對吧?"我篤定的說著，但此時他就像一個死傲嬌，嘖，小心我拔光你的羽毛喔!

"我是不是你說的那位女生到是沒關係，但我感受的到，你從束縛我的陣裡面拿走了東西"她再次用悠閒的語氣回復著

"但你那種【靈魂出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詭異呀小弟弟"她充滿興趣的看著，像是抓到獵物般死咬不放

"蛤?所以我真拿走東西..."我呆愣的再次運轉我的大腦，我為什麼會有這一堆事發生?請問我是不是入學方式錯誤了...還我正常大學阿~

"那本就是你的，這只是附加"終於開金口的鳩間說了聽得懂的前半句加上糊颯颯(台語)的後半句，附加世界濾鏡效果嗎?

"看來你的身分很特別喔~小朋友"她邊說邊繞著我打量，好像我就是被抓住的獵物，命運真悲阿我...

"結契"黑尾巴乾淨俐落的對她說著，而對方思考了一秒回答著"結"請問你們問過當事人了嗎?說結就結...當領養簽契約啊???

雙方說完，黑尾巴就直接把我的手掌給劃出傷口，迅速的唸出一串咒語，一個契約結陣就出現在我手上，而姑娘一看陣出現便將手放了上去，下一秒我手上除了剛剛的陣還在外，傷口卻不見了

"沒了?傷口???"回答我的是那位姑娘"小弟弟~沒囉~"雖然我站的位置是所有契約裡的甲方爸爸，但實際卻是連乙方都不如的存在，請問這契約真沒問題嗎...

To be continued

By霧

Ps.意外發現這章竟然有3000多字?!翻了翻草稿，嗯...看不懂，果然是我寫的